"吃力"的吃力事

其實我真的不知道要用什麽心情來寫這篇文章。

應該是無奈？傷感？欣慰？還是僥倖？

在這段敦辯的道路上，我的的確確地體會這種種感覺，一點也不誇張。

敦辯，是我第一次參與所謂的辯論，第一次深入討論，第一次看比賽，第一次體會勝出的快樂，也感受失敗的挫感，全都是第一次。

那天在被選為正選隊時而感到錯愕，同時為對自己的資歷感到質疑，畢竟才進團罷了就選了我上場，難不成我是廖化嗎？

隨之而來的是不安的感覺，深怕自己做的不好，深怕自己害慘了工辯。

但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去面對這等等的困難，相信『守得雲開見月明』這道理，整個『溫習周』都成了『討論周』。朋友出外玩，我在討論；朋友K書，我在討論；朋友在KRP聊天，我還是在討論。

除了計較比較少時間讀書以外，我並沒有抱怨太多，畢竟看見朋友花那麼多時間來K跟我一樣分量的書，像他們的讀法，我要怎樣追上他們啊？

所幸在最後一個星期跟工辯請了假，硬硬逼自己將之前還沒讀的書通通一次過給K掉。問到我成績？雖然不是很好，但至少還是達到了我的最低要求，但也只是『最低要求』，僅此而已。

挫折感不可能不會出現，就在第一次四對四的模擬辯當中，自己超級不滿意自己的表現，感覺就像是在拖累大家似的。所幸飯飯學長安慰了我，儘管當時他比我更需要被人安慰，好讓我繼續走了下去。

但是面對與寬中的比賽時，才真正感受到什麽叫做『一無是處』，加上第二天還要考試，整個人十分壓抑。弄得自己去見輔導老師——小奇才為罷休。覺得小奇學長很強，每句回答都可以直接打入我心坎內，最重要的是他成功改變了我對辯論的心態。將我那純粹『爲了辯論而辯論』的心態，改為『爲了進步而辯論』。單單改變了這心態，我才真正投入在辯論當中，相信這種心態是真正改變我的轉淚點。

終於來到峇株，大家都忙著進行討論，設戰場等等的。而我則在一旁自己做著第三題和第四題的東西，看著大家那麼努力，我一直覺得很慚愧，因為我已經想了許久，卻還是無法設出一個令自己與別人滿意的問題。反倒是看見他們埋頭苦幹的樣子，不久不久又將難題結局的時候，壓力無疑是斤上加斤。

工大對壘英迪學院是我見識的第一場現場辯論會，說起來有點可笑吧？一個沒有親身見過辯論的人竟然就上辯場比賽了，就像是一個還沒學會走路的小孩，報名參加賽跑比賽一樣。

在有驚無險的情況下，我們終於打敗了英迪，挽回了顔面。5-4，還真的讓大夥捏了把冷汗。

之後又著手籌備第二題，而我還是埋頭在做著第三第四題。前兩題幾乎都沒有幫到他們，實在有夠慚愧。

但是不幸的，第二局卻敗下陣來，4-5，輸的很不甘心啊！

眼見身邊的隊友開始淚盈滿框，本以為我有能力安慰身邊的人，但一看到他們紅著眼眶的樣子，自己也不禁鼻酸起來，不敢說太多話，深怕自己也泣起來。

直到晚上分享會的時候，看見家靜幾乎是從頭哭到尾似地在說話；看見若懷自責的眼淚；看見Abu主持到一半說不出話，獨自調理情緒的樣子；看見苑嫣拿著紙巾的樣子；看見子陽說著說著吐完泣不成聲，此刻我的淚已決堤，一面聽著大家的感想，一面拭去控制不了的淚水。

原來每個人都在這場比賽中犧牲了許多，奉獻了許多。什麽天天早醒；不能赴約；不能讀書；不能打機……這等等之類的犧牲，都只爲了辯論。

或許會有很多人問我這值得嗎？我也無法給一個確認的答案，當下只知道爲了不讓自己青春白活就是最大的滿足了。收穫這種東西？太嚴肅了，不太適合我。

原本以為自己最大限度就只是流流眼淚罷了，畢竟自己做得也不夠別人多，而自己處理的東西到頭來也沒用武之地，仿佛自己好像沒什麼幫上忙，理應感受不會那麼深切。但是一想到自己之前的討論、曾經付諸的時光、自己無法上場的無奈種種情緒在我思緒交集。

於是，我哭了…

我也要上場！全隊爲什麽就只有我沒上？沒上過場稱得上是辯論員嗎？

雖然大家都向我說抱歉，說沒能將我送上去第三場，甚至去對上我的朋友。我也一向以笑帶過，安慰他們說我們還有下次的機會，爲什麽又何必去計較這一次的機會呢？

或許大家都信任我，所以安排我去處理後面兩題。但是至今我還是因為未能釋懷，一直責備自己爲什麽沒幫你們…

很明顯的，是我自己放不下，還在逞強。

當時很奇怪，大家看到我哭的那一刻竟然是興奮的：

Yeah! 我們弄哭『吃力』了…

或許大家看不慣我一整天還是嘻嘻哈哈的形象吧？

小奇說了很多，旨在激勵大家的鬥志，這一時的失敗是爲了贏得下一次的比賽。畢竟從中華盃到德辯，德辯到敦辯大家都進步了許多。

很多名句至今仍在我腦中盤旋：

『只有真正去做的人，才會明白』

『唯有付出過，才能體會到什麽是歸屬感』

『做任何事情，都要學會反思』

這些道理都很簡單，但卻是雋永的，不經意就被自己忽略了。

這些話學長並不是第一次說，或許我們都還沒將這些道理給『內化』吧？

 圖說：分享會都大夥紅著眼眶拍照，也感謝大家給了我一個難忘的夜晚。

笑也笑罷，哭亦哭盡，大家始終還是要往前看。

這一次上不了場，到不了下次努力去爭取成為首發；自愧幫不了人，更應該在下次積極參與。

做每一樣事情，就是不給自己留下遺憾。

因為我堅信，人生最大的失敗/遺憾就是沒有參與！

圖說：閉幕典禮后，大夥在敦大校徽前合照，感謝『保姆』詩華連日來的照顧。聽他名字，我腦中不斷浮現著《詩華日報》啊...

若懷，你不必自責，這次的失利是大家的責任，我們都要一起承擔！記得要從原地裡站起來！

光藝，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一同在辯場上辯論的，大家一起加油吧！

最重要的是不要忘記我們的初衷，

『我們要成為受人尊敬的隊伍！』

吃力於2011年五月27日筆